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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的故事》

十二点刚过,看完第一篇

抛去凯德姜的宗教故事般的科学幻想式情节,他的双线讲述故事情节,我谈一谈这篇文章引起我的感想

1.爱

凯德姜的这篇小说使用双时间线讲述故事,乍一看晦涩难懂,读完后美不胜收。

故事以第一人称与第二人称讲述,“我”是接触外星人的语言学家,“你”则是我的女儿。

故事中的我在讲我现在的故事,又在讲你将来的故事,讲自己是如何与你的父亲相遇,讲你小时候居住的房子,讲自己与外星人的交流,讲你刚大学毕业的模样,讲某一天你因攀登死去躺在太平间中,讲到某天下午你抬着头问我双赢的专业名词。

通篇洋溢着我对女儿的爱,我对外星语言思维方式的爱——还有我对丈夫的爱

我很喜欢文章的开头和结尾

你的父亲很快便会向我提出那个问题,这将是我们夫妻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刻,我希望专注地倾听,记下每一个细节。夜深人静,你父亲和我在外消磨了一个晚上,用餐、看演出,我们刚刚回来。我们俩来到院子里,天上是一轮圆月。我对你爸爸说我想跳舞,他答应了。我们跳的是一支慢舞,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在溶溶月光下舞动身躯,就像两个孩子。夜色中有一丝凉意,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然后,你父亲说:“你想要个孩子吗?”

这些问题充斥着我的脑海,这时你的父亲问我:“你想要个孩子吗?”我微笑着,说:“是的。”我把他的双臂从我身上拉开,我们手拉着手,走进房间,做爱,做你。

To make love, to make you.

2.知识的诅咒

人们无法理解外星语言,就和美国人不理解澳洲语言一样

一七七〇年,库克船长的“努力”号抵达澳大利亚昆士兰海岸。库克留下一些船员维修船只,自己率领一支队伍出发探险。遇上当地土著居民后,一个船员手指着身体袋囊里揣着幼崽跳来跳去的动物,问一个土著“这东西叫什么”。土著说:“Kanguru。”从此以后,库克和他的手下便用这个词称呼这种动物(袋鼠)。很久以后他们才明白,Kanguru在土著语言中的意思是:你说什么来着?

原因在于信息的不对称

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场景:你和你的朋友参加一个答题节目,你们已经幸运地闯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的题目是这样的:你和朋友需要分工协作,一个人听歌并描述,另一个人来回答。

描述的方式不是说话或表演,而是用手指来敲出节奏。

你是那个听歌的人,节目放的歌都是咱们耳熟能详的那些,比如《最炫民族风》、《青春修炼手册》……

你一边听着耳机里传出的歌声,一边配合歌曲的节奏用手指敲击桌子。

你的朋友站在你的对面,一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上去他完全不知道你在敲什么东西。

你觉得很困惑,心里不免想着:这么火的歌,难道这个二货没听过?我已经敲得很好了啊。

接下来的每一首歌,你都觉得自己敲得很好,可你的朋友仍旧猜不出你敲的是什么歌。

最后,时间到了,你们一首歌都没猜对,大奖就这样与你们擦身而过。

你当然很不爽,你质问你的朋友在搞什么飞机。而他则满脸无辜地回答你,敲成那样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歌啊。

在这个例子中,你和你的朋友都没有错,错的是信息的不对等。

你一边听着歌一边敲,自然觉得与歌的节奏很吻合。

但你的朋友就不一样了,他压根不知道节目组会选哪些歌作为测试题,因此他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浩瀚的歌库。

更要命的是,除了你的手指声音之外,他什么都听不见。

你们的不对等之处就在这里:你能听到歌,而他听不到。

你由于能够听到歌,并且明确知道是哪首歌,因此你完全不能理解:一个人在只能听到手指敲击声的情况下,要猜对一首歌是多么的困难。

这像极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中那句话:“每逢你想要批评任何人的时候,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3.预知未来

或者说是没有未来,又叫未来与现在并存

人类与外星人的语言大体相通了之后在物理方面的进展却一筹莫展,直到有一天的物理实验——费尔马最少时间定律:一束光行驶所取的路线永远是用时最短的一条路线。

这就很奇怪了,人类预想中的线性代数、牛顿定律这些基础知识并没有引起外星人的共鸣,而需要复积分的费尔马最少时间定律却被外星人很好理解。这是为什么?

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一束光若是要从空气的某一点到达水中的某一点,它会在水中发生折射,原因是因为光在空气和水两个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不同,这便是因果论。因为光在不同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不同,所以光改变了路径,发生折射。

可是对于光来说,走的时候真的要想那么多吗?它也要考虑因果论吗?

“这个……好吧,我们设想万物皆有灵魂,采用拟人化的说法。这束光必须检查所有可能采取的路径,计算出每条路径将花费的时间,从而选出耗时最少的一条。”他一筷子夹走盘子里最后一个锅贴。

“要做到你说的这一点,那道光束必须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如果目的地是甲点,最快路径就与到乙点全然不同。”

盖雷又点点头,“一点没错。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最快路径’这种说法就失去了意义。另外,给定一条路径,要计算出这条路径所费的时间,还必须知道这条路上有什么,比如有没有水之类。”

我定定地注视着餐巾纸上的简图,“就是说,这道光束事先必须什么都知道,早在它出发之前就知道。对不对?”

我很喜欢盖雷博士之后说的一句话:“一道光不可能贸然踏上旅途”,因为光在出发之前知道它自己要去哪里,自己要走哪条路。

这就是目的论:我的行为和我的结果同时发生同时存在。

这样的思维导致了七肢桶的口语语言与书面语言是两套互不相干的语言,它们的书面语言与人类不同,他们将一句话的内容放在一个字中表示,一个字的笔画的添加与减少,其中笔画的粗细,笔画的弧度,无数的变化,都表示着不同的意思。而若要准确地表达,也就是说,当七肢桶写字之前,它们早已知道了它们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对于他们来说,过去现在与未来并存,当他们说出每句话之前,它们也早就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和对方要说出什么。

但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说出这句话?

当这样的思维也深深的印刻进了女主的思维时,她知道自己会和盖雷博士离婚,她知道女儿会长大的过程中渐渐的不喜欢自己,她知道最终女儿会死于一次攀援事故,但是还是选择了made her

作者在文中给出这样的了解释:

与此相类,预知未来又与我的自由意志产生了矛盾。正因为能够自由选择,所以我不可能预知未来。反过来说,如果我已经知道了未来,我便不可能反抗这个既定的命运,也不可能把我知道的未来告诉其他人——这也是一种形式的反抗。预知未来的人不会奢谈未来,读过岁月之书的人不会承认自己读过它。

虽然我超级不喜欢宿命论,但是谁又知道它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就像舞台上的演员,他们早在戏剧开始前就将各自与对方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他们早已知晓结局,却还是要按照剧本所写的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早已决定好的未来。

-------- 没了哟 peace --------
淦,赶紧点他